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川航3U8633劫后余生(2)

来源:原创/投稿/转载 发布时间:2019-09-27

  刚咬了一小口,听到“蹦”的一声,她的脑子一片空白,本能反应就是勾住身边三姐和侄女的胳膊。她紧紧闭上眼睛,再睁开,意识到这不是梦。

  有人哭了起来,有人叫出了声,“我们要死了。”所有人心里回响着同一个声音,完了完了。

  这时是7点08分。驾驶舱内,机长刘传健此前先是听到一下爆米花般的爆裂声,转头一看右侧风挡玻璃出现了网状裂纹。他第一反应是用手指轻轻摸一下,有些割手,一定是里层坏了。这意味着飞机承受力下降,可能发生故障。

  刘传建毕业于空军第二飞行学院,是A320机型B类教员,学员淘汰率接近80%。风挡玻璃爆裂是训练科目之一,他对操作程序并不陌生。但以飞机目前的高度和时速,决不能掉以轻心。

  “风挡裂了,我申请下高度,备降成都……”刘传健抓起话筒向地面空管部门报告。他同时弯了下右手食指,给副驾驶徐瑞辰比了“7”的手势,让他发出一个7700遇险信号。话音刚落不到一秒,一声巨响,整块玻璃被吸出舱外。

  刘传健睁开眼,没有系肩带的徐瑞辰,半个身子已经在外面,全靠腿部安全带固定。刘传健试图去抓却抓不到,他当时心里也喊,“完了,完了。”

  玻璃爆炸瞬间冲击力,相当于一块玻璃上放了一台大型SUV汽车。玻璃碎片划伤了徐瑞辰的面部和手,上衣被撕裂成条缕。20秒后,没了内外压差,徐瑞辰才顺风爬了进来。

  狂风灌入驾驶舱,温度骤降至零下40度,气压仅有地面的1/4,飞行员个个身体被吹得扭曲变形,耳膜甚至有破裂危险。

  整架飞机开始剧烈抖动,刘传健看不清仪表盘,只知道下行速度在不断增加。控制自动驾驶的FCU(飞行控制组件)面板被吹翻,许多飞行仪表失灵。好比一辆特斯拉变成手扶拖拉机,他不确定表述信息是否正确,空速一直在增加。两个屏幕显示,满满的全是故障。

  留给刘传健的反应时间以秒计数——右手别扭地去拿左侧的氧气面罩,但在强气流冲击下没法拿起来戴上;注意力全在左手,握住驾驶杆,收光油门,努力控制飞机姿态。

  驾驶舱门被气流撞开几次,乘务员赶紧去关上。风呼呼地涌进客舱,灯光骤灭,噪声淹没了所有空间。黄色氧气面罩弹落在每个人面前。坐电梯都会晕的小艾彻底懵了,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该怎么办,使劲捞也没捞下来。后座的曾世彬急了,迅速解开安全带,站起身帮她戴上面罩。“幸好我老公没跟我说怎么回事,一说飞机出故障,那只有死了,我肯定就吓哭了。”

  行李掉落,餐盒翻飞,客舱内瞬间一片狼藉。事后,小艾才感到庆幸,自己没有按本意选择南瓜粥,她怕烫伤自己或别人。空姐周彦雯当时还在分发餐盒,被失去控制的餐车撞了腰,跌在地上。两边的乘客扶起她。陈崇芳瞥到,有一个瞬间,她和对面的空姐对视了一眼。

  听到巨响,担心机长和副驾驶失能,正在客舱休息的第二机长梁鹏立刻走进驾驶舱。他看到飞机正带着坡度转弯,下边都是山。帮机长戴上氧气面罩后,他在位子上坐好,系上安全带,拿出电子飞行包,告知机长拉萨的失压程序,帮助他导航。

  客舱氧气面罩一般可供氧约15分钟,飞行员必须尽快将飞机下降到安全高度,即无需额外供氧的10000英尺以下。要是飞机没有晚点21分钟,在青藏高原的层山叠峦中,最低高度必须保持在24000英尺,机组成员将很难支撑到掉头出山,结局无法想象。万幸,他们现在还在青藏高原与成都平原交界的东南边缘。

  “当时仪表指示时速相当于800公里左右,耳朵里听不到任何声音,过了一段听到全是噪音。(机组成员之间)只能靠手势在交流,没有办法和旅客沟通……第一时间非常恐惧,飞机完全可以控制了,就不恐惧了。”刘传健说,他用了五分钟左右将飞机控制到稳定状态,之后才逐渐感到冷,短袖制服下的双臂和手指几近冻僵。凭借13660小时的总飞行时间、该航线上百次的飞行经验,他戴着墨镜,顶着刺眼的逆光,成功返航回到成都平原,在高空划出一道“勺子形”轨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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