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隆哥的视频中,他向地铁工作人员寻求帮助后,工作人员将他带领到地铁车厢,并告知他换乘站。在隆哥到达换乘站后,有工作人员在车门口提前等待,将他接应至换乘的站台车厢。接着,又有工作人员在静安寺站等待,最后将隆哥送至指定位置,等候朋友。 “每次乘坐地铁的时候,我都会先来到服务台,出示我的残疾证,告诉工作人员我要去哪一站,上海地铁的工作人员都很热心地帮助我。”隆哥说。 不过隆哥也遇到一个问题,上海部分地铁站的通道太长。以离他工作地点最近的徐家汇站2号口为例,记者从入口走到服务台需要接近10分钟的时间,隆哥则表示作为视障人士需要更长的时间,“如果是在不熟悉的地铁站,需要更多的时间,甚至经常在地铁站里面迷路。” 针对这个问题,记者咨询上海地铁工作人员后得知,自去年10月,上海地铁推出“全路径无障碍陪同护行”服务,其中包含名为“爱心预约”的服务,即有需要帮助的乘客可以提前拨打服务热线,或在上海地铁官网、大都会APP上申请“爱心预约”服务,之后会有工作人员在地铁站口等待需要帮助的乘客,从而避免乘客找不到地铁站服务台的尴尬情况。 地铁之外,打车是隆哥最常用的出行方式。“像滴滴这样网约车平台的无障碍措施我觉得做得挺好的。”隆哥告诉记者,在某些网约车平台上传自己的残疾证后,平台将优先派车,同时司机会把车尽量停在靠近他的地方,并搀扶他上车,到达目的地后也会帮助他下车。 今年22岁的隆哥患有先天性青光眼和视神经萎缩,在他8岁到9岁的那年,原本良好的视力骤降,最终连光感都没有。“这个速度非常快,就像是突然把一盏灯打开,你感觉它很刺眼,然后‘咔嚓’一下,灯被关了,从此以后什么都看不见了。”他说。 “在我失明以后,周边有很多人觉得我是‘瞎子’,这辈子就‘废了’,我也有很长一段时间自怨自艾。”隆哥说,是亲人的鼓励让他走出困境。“我很感谢我父母的是,在我失明以后他们不把我当成一个‘瞎子’,而是鼓励我去尝试做各种事情。” 后来,隆哥进入了盲人学校,学习盲文和各种生存技能,在大学修读了中医推拿的专业,并在2023年来到上海,在徐家汇附近的一家盲人按摩店工作,每月收入五到七千左右,包食宿。去年8月前后,隆哥在公司的帮助下开始在互联网上分享自己的生活日常。 “我把我的人生经历、解决身边问题的经验和方法通过互联网这个平台分享出去,让更多的‘明眼人’去了解我们盲人群体,也向其他的盲人分享我的生活经验。我做的都是一些简单的视频,以生活的趣事和科普为主,用一种简单轻松的方式表达出来。” 和很多人刻板印象中的视障人士不同的是,隆哥不仅不爱在家里宅着,还酷爱出门游玩,据他所说,在工作以后,他不仅把上海玩了个遍,每个月都会出去旅游一次,地点包括广州、深圳、南京、杭州、安庆等等。 “每到一个地方,我就会去感受一下当地的温度,去听一听,闻一闻。比如说在周庄,我就会坐在桥头,听小桥流水、听有人一边划船一边唱歌、听附近的人唠嗑、听远处的人叫卖……” 作为一名视障人士,“见”多识广的隆哥每到一地也会去感受当地的无障碍设施,将做得比较好的部分分享给其他盲人朋友,以及上传到自己的社交平台账号上。 “作为一个国际化大都市,上海的无障碍设施相对来说还是非常完善的,但是我在日常出行还是遇到了一些不合理的地方。” “在我去过的一些城市,公交车到站后都会播报自己是哪一路公交车,但是在上海大多数公交车都不会在到站的时候播报,只有车内才会播报自己是哪一路公交车,这时候车子都已经开走了。”隆哥说,在上海,他通常只能在车门前向司机询问,这是哪一路车。 另外,他说,包括上海在内,全国很多城市的盲道都存在一个共同的问题——总是被各种各样的物品阻挡。 另外,比如在他下班回宿舍的路上,光启公园的斜对面,有几个石墩摆在盲道附近,一不小心就会踢到。在其他的道路上,还有一些用来拦车子的路桩。 “这些石墩和路桩拦住了汽车,也拦住了轮椅的进入。”隆哥说,有一次,一名与他同行的残障人士的轮椅怎么也通不过石墩,于是他收起盲杖,在这名残障人士的指挥下,把轮椅抬进了石墩里,并帮助其通过石墩。“这也算是一种残疾人之间的互相帮助。”回想到这个经历,他表示既有趣,又无奈。 “我走过很多城市,有一个高铁站的爱心服务是最好的。工作人员不会帮助我去做所有的事情,比如当我问‘卫生间在哪里’‘饮水机在哪里’,工作人员会告诉我在哪里,而不是全程带着我走,这样下次再来我就知道怎么走了。” 隆哥说,作为一名视障人士,他能很敏感地感觉到别人是把他当作一名盲人提供帮助,还是把他当作普通人提供帮助。 点亮本文【在看】与【点赞】,并在评论区留言互动;当【在看】数达到200时,评论点赞第一的小伙伴将免费获得一套徽章哟~ |